那年槐花香

一缕缕明媚的阳光照在群树被严风侵扰的枯萎的枝干上，枝芽上顶着一层皑皑白雪。我不由得竖起领子，蓦地，一棵洋槐出现在眼前，东以他的冷漠，裹挟尽洋槐的艳影，留一地斑驳的枯黄。

寒流撼摇它时，黑色的枝条俨然如乐对指挥庄严的手臂，指挥着风合奏。我禁不住臆想它春日的模样，忽的，心头一热——

 春风挡不住姥姥的脚步，她在房顶上为我摘寻槐花，半个身子扑在树上，在一簇簇花团中摘取。

拿到家里，她神情专注地挑着，用那曾经丰腴而饱满至今皮肉松弛的手把那些新鲜的槐花捋下来，在清水里择洗，摊在太阳下晾干，收到菜板上稍剁几下，撒些辅料，和上面揉成一团。我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——槐花饼的香味在心中升起。锅里的油已烧至八成热。姥姥把饼放进去，“滋滋”的响声带着香味在心中升起。只待薄饼两面呈现金黄色，她立即将饼装进盘里。咬一口，外酥里嫩，那面与鸡蛋的香味和槐花的香味杂糅在一起，沁人心脾。

此时，姥姥只是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看我狼吞虎咽。风，不时掀起她的白发，在那丝丝缕缕间藏着多少岁月与艰辛？想去问问太阳和月亮，几十年晨昏的默默相伴，他们如何把一个面如花、发如墨的女子变成了花白头发似覆雪的老人？金黄薄饼中点点洁白的槐花散发着清香，可我一边吃，一边湿了眼眶。

在这冬日，一棵洋槐与我面对——我向前一步，伸出手指，沿着树的纹理轻抚，一阵风吹过，似乎还夹杂着槐花的淡淡香气。我浸在姥姥烙的槐花饼香中，感受着轻风拂过脸颊，久久不去……

初一22班苗程泽